第一章 丧礼
暑假我跟几个同学来乡下支教，我因为身体不舒服，晚自习请了假，可回去的路上闹闹腾腾的特别吵，我心想是农村那种大棚戏，踮起脚尖瞅了瞅，结果这么一停顿，被人群给拥了过去。
没想到，我竟然看见在一个满是纸扎画圈的灵堂里面，有几个女人在跳艳舞，性感的身体像是水蛇一样扭动，引得周围那些人不停叫好。
我感觉脸红心跳的，特别不自然，打算快点离开，当可就在这个时候，一个小姑娘上了台。
我挪不动脚了，因为她像极了我的学生妞妞，只是她的妆很浓，直到她脱得只剩一套蕾丝内衣，露出腰部那里的胎记，我才彻底确认了。
棚里变得越来越热闹，那些舞女们竟然走到场边，直接勾引男人上来热舞，将自己妖娆的身躯紧贴着男人扭出诱人的姿势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，引得吞咽声四起……
幸好，艳舞表演没维持多久，她们下场后，我呼了一口气，并守在外那里等人。
妞妞出来时，妆已经卸了，身上也穿回了校服，模样青涩稚嫩，跟刚才那个性感小太妹一点不沾边。
她看到我后猛地退了一步，手搅在一起，支支吾吾得问我怎么会在这里。
我向灵棚的方向看了一眼，过去把她抓回来，反问道你说呢？！
妞妞咬着唇不说话，我气不打一出来，她可是一个学生，怎么能逃课来这里搞这个，这要传出去，别人会怎么看她，又会怎么议论她爸妈。
妞妞急了，赶紧捂住了我的嘴，低低得说自己知道了，就是打赌输了才会这样，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。
我叹了口气，拉她回家，路上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。
因为学校宿舍出了点问题，我就暂时住妞妞家里，这也是为什么我能把她认出来，毕竟同住一个屋檐，很多小动作都很熟悉。
我们回去后，妞妞父母热情得跟我打招呼，他们是那种地道的农民，特别朴实，自从我来了，每顿都要多做几个菜，生怕我吃不好。
饭桌上，她爸妈向我打听妞妞在学校的表现，我瞥了妞妞一眼，她甜甜得对我笑了笑，指着有个菜盘说很好吃，老师你快尝尝，又夹了几筷子放在她爸妈碗里。
饭罢，妞妞抢着去刷碗，她爸妈则拉着我聊天，说妞妞从小就懂事，是他们一家的希望，希望我可以多照顾一点。
他们眼里满满的都是期盼，我重重点了下头说，妞妞是个好苗子，我一定好好指导。
后来，我喝了药就去睡觉了，迷迷糊糊的时候，听到女人有些痛苦的哀鸣，不时还夹杂着男人的粗喘。
我翻了个身，心想妞妞她爸妈感情真好，但下句女人断断续续得说不要的的声音彻底让我清醒了。
这分明是妞妞！而且，她爸妈住的屋子离我们很远的。
我赶紧下床，顾不上穿鞋就冲了出去，隔壁房门没关紧，露出一大道空，有个很邋遢的男人压在妞妞身上，在她光裸的身体上摸索……
妞妞偏着头，双手用力推他，却根本推不动，我拿着手机就砸了过去，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拽下来，紧接着踹了他裤裆一脚。
我护在妞妞身前，心却猛地一颤，那个男人又黑又脏，左脸凹凸不平，满是痘痘，右脸则长了一个很大的脓包，整张脸只有眼睛是干净的，却又盯得人心里直发毛。
我打了个激灵，强压住心里的恐惧，抓起旁边东西扔过去砸他，没成想，那些东西砸破了男人脸上的脓包，一股泛臭的脓血流了出来……
我感觉胃翻腾极了，忍不住俯下身，男人却趁着这个机会想逃走。
我一边顺气，一边起身想去追，妞妞却死死攥着我的手，一口一个我怕，让我没法撇下。
后来，我拿出手机报警，妞妞又不同意，说农村特别看重面子这种东西，这件事如果传出去，再碰上一些好事者，只会越传越离谱，这叫她怎么抬起头来做人。
有那么严重？我心里有些犯嘀咕，毕竟，如果我明知道有个这样的坏人不告发，万一还有别的女孩被害怎么办。
妞妞见我犹豫，直接黑下脸来，骂我碍事，总是管东管西，是不是成心跟她过不去，甚至发脾气说我压根就不该进来，一点忙都帮不上，只会瞎捣乱坏她。
闹半天全是我的错？妞妞口气很不好，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气急败坏，我没见过她这幅样子，有些发懵，正想问她到底怎么了，妞妞竟然把我推着赶了出来。
回房后，我越想越窝火，但又不能跟小孩子计较什么，安慰自己，她可能是受了刺激才会这么反常，一遍遍的催眠下，我这才眯了过去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大上午了，妞妞因为跟我怄气，没叫我一起走，出门的时候，她爸妈却把我拦住了，说家里过几天要来亲戚，没多余房间了，拐弯抹角催我走。
此间，他们偷瞄了我好几眼，观察我的反应。
我顾不上多想，点头说行，走了几步，正想嘱咐他们平时最好多留心一下妞妞。
结果折回去的时候，竟然听到他们在门后议论我不要脸，住别人家还带男人干那档子事儿，我这种人做老师，肯定会把孩子给教坏，等妞妞回来，一定要叫她离我远点才行。
我带男人？有没有搞错！可因为妞妞，我又不能说出去，只能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。
到校后，正好课间操时间，我上楼时遇到了很多学生，但他们以前见了我都挺热情的，有事没事儿唠两句，现在却有点躲着我的意思。
同样反常的还有办公室，我在门口就听到了热热闹闹的讨论，可我一进去，大家就立即噤了声。
我知道不对劲儿，可又想不明白，过了一会，我同学林霖来办公室找我，看到他后，我什么都顾不上了，一溜烟得跑出门，喜滋滋得问他怎么会来。
可林霖看都不看我一眼，拉着我就往外面拖，整个人冷冷的，像是谁惹着他了似的。
到楼梯间，我实在忍不住，撞了一下他的胳膊问他到底怎么了，谁欠他钱了，没成想，林霖突然按着我的腰，把我压在了墙上。
我吓了一跳，忍不住瞪大眼睛，林霖却将手溜进我的衣服里，用力揉捏我的胸口，嘴巴凑近我的脖子连亲带啃，恨不得把我咬出血。
“你疯了，你弄疼我了！”我偏过头，双手用力推他，“林霖，我不喜欢这样！”
没想到，林霖冷笑了一声，死死捏着我的下巴，咬牙切齿得说，我怎么给忘了，你这种婊子，最喜欢岔开双腿让人干了！我为了你，来这个破山村受罪，结果这才几天，你就勾搭上了新男人，还带人到学生家睡，玲珑，你对得起我？
婊、婊子？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？我被堵得难受极了，咬着唇，死死盯着他。
林霖看到我的眼泪后，手微微松开了，我把手高高扬起，但还是打下去了，我后退了几步，含泪望着他，“林霖，在你心里，我到底是什么人？婊子？你就是这么看我的？！”
林霖有些愣神，伸出手想帮我擦眼泪，语无伦次得解释，自己也不想这样，可听到那些话，他真的没法控制自己。
我打落林霖的手，三年了，可他竟然选择从陌生人嘴里认识我……
我气到了极点，抱着自己的头吼了一声，转身就跑，鼓着一股气冲到班级门口，紧攥着拳头，打算找妞妞算账。
在学校故意传这种话抹黑我，真不知道，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