巍巍高山,皎皎月光,那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,犹如给大地辅上了一层薄纱,将那覆满雪花的白色世界映衬的如同仙境一般缥缈。
乌黑的长发,明亮的双眸,月色下,萧风矗立于洁白的雪原之上,就如同一尊人形石像,一动不动,与那雪色浑然一体。他在想什么?为什么会独自站在雪原之上呢?
仰望着星空,萧风缓缓的叹了一口气,无奈的摇了摇头,缓缓的垂下了头去,那双明亮的双眸也显的有些黯淡,黯淡中带着点点的神伤。那凄厉的晚风仿佛刀子般扎在他的心上,萧风的眼湿润了。
一个黑点从远处走来,在这白色的雪原之上显得那么的扎眼,黑点近了,却原来是一个老年男子,看起来很是苍桑,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。
“小候爷,我们回家吧。”老年男子说道。
萧风凄然一笑,嘴角露出两道优雅的圆弧,看起来是那么的好看,只是,这笑却是如此的凄凉。
“回家?福伯,我还有家吗?”长出了一口气,萧风缓缓的扭过头来,这是一张英俊的面庞,只是,它却显得那么的憔悴。
福伯长叹了一口气,缓缓的说道:“小候爷,候爷还是爱你的,你不要想的太多了,你才十三岁啊,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。”
萧风并没有回答福伯的话,反而背对着福伯轻轻的说道:“福伯,像我这样的废物还有什么用呢?我知道,你一定又会说一些鼓励我的话,这些话我听腻了,也听烦了,我就是一个废物。”
“小候爷,我知道你心里苦,可是……”福伯叹了一口气说道,“小候爷,我们回家吧,再晚了,候爷要着急了。”
长叹了一口气,少年说道:“好吧,福伯,我们回家。”
平阳城,一场大雪过后,平阳城银装素裹,显得那么的干净与宁静,平阳城占地极大,可容纳百万以上的人口,为华夏国第三大城,而掌握着平阳一州十八郡的平阳候府,就座落于平阳城内。
平阳候府占地极广,前后有数十进之多,府门宽敞无比,足可容纳七八人并肩而行,府门之上,平阳候府四个漆金大字在那大红灯笼的照射之下闪闪发光。府门的两侧站着八个壮汉,此时这八个汉子赤着上身,如熊一般的身躯后各自背着一把银光闪闪足有一米多长的大刀,如电的双眼向外发出一道道精光,然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,他们身后那八只长达两米,头长金角的独角战狼,那腥红的狼口在夜色之下显的是那么的触目惊心。
平阳候府内一处僻静的小院之中,一身材雄壮的锦衣男子负手而立,月色照在他那英俊的面庞之上,细瞧之下,这锦衣人竟与那白衣少年有些许的相像,他,就是现任的平阳候萧言。就在此时,一阵脚步声从院落的外面传了过来,萧言目中神采一动,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
“是风儿回来了吗?”萧言轻轻的说道,他的声音并不大,可是穿透力极强,院外听的很是清楚。
“父亲,是孩儿回来了。”话音落地,那雪原之上矗立的白衣少年缓步走进了院落之中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萧言微微一笑,那原来冷峻的面庞之上显出一丝亲切之意。
“父亲,这么晚了,您还没有睡?”萧风说道。
“下雪了,为父想你娘了。”锦衣人并没有回答萧风的话,反而在那里喃喃自语。萧风身躯不由一震,那明亮的双眸有些湿润了。
娘,多么亲切的称呼,可是对于萧风来说,听在耳中,却又是那么的陌生,打从出生那天起,萧风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娘,听福伯说娘生下自己就死了,父亲极爱娘,娘的死,对父亲的打击极大,这之后,父亲就一直没有续弦,每日里抚着娘生前最爱的琴以解相思之苦。
“父亲,娘已经去了,你要保重身体啊。”萧风不由动容的说道。
“父亲,听说你又给我请了几个老师?”
“是的,最近从军中来了几员武将,我明天为你引见。”
“父亲,孩儿真的不行,你还是放弃吧。”萧风不由喃喃的说道。
“再试试吧。”
“可是父亲,我的丹田……”萧风说不下去了。
萧言虎躯一震,僵立在了那里,半晌,萧言长叹了一口气,口中说道:“再试试吧,这次不行,我们就放弃,时间也不早了,你早点休息吧,明天我们还要去会那几个武师。”
“好的,父亲。”萧风点了点头。
父亲走了,萧风独自立于风雪之中,就如同他的心,寒冷刺骨。
“小候爷,我知道你很苦,可候爷何尝不更苦呢?”身后,福伯缓缓的说道。
萧风心头不由一震,他知道,福伯的话是对的,从小到大,父亲为自己操碎了心,可是自己却先天丹田有漏洞,无法修炼内力,也就是说,自己最终不能成为一名先天高手,那样,对父亲是一点帮助也没有的,父亲为自己做的太多了,可是自己却如此的颓废,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消沉下去吗?难道自己就真的永远是一个废物吗?不!为了父亲,我一定要做一个有用的人,一个能帮助父亲的人!萧风的双眸之间发出道道神采,这一刻,他那已经如寒冰一般的心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