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唇唇欲动

更新时间: 2024-12-24 20:58

林玲站在青泥街一幢欧式风格的别墅大门外,漫天的雪花飘飞着,轻盈地落在她瀑布般的黑发上,黑的浓烈,白的纯澈。

她在这里等秦岩,昨天接到电话他说今天晚上会回来。结婚的那天,他从婚礼上就直接去了拉斯维加斯,说是公事,非常要紧的公事,非他去不可。

但她知道,那不过是借口,避开她的借口。

纵然如此,她也觉得这样并不算太坏,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在留在他身边更幸福的事呢?

黑色的宾利稳稳地停在台阶前,留下两道不规则的长长的雪印。

她和那些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一样,赶紧迎上前去。杏子般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是两个小月牙,清澈的眼眸荡漾着幸福的微光,粉嫩的唇角上扬着,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,和两个小酒窝。“你回来了。”嗓音干净,清爽,一如她给人的感觉。

车门缓缓打开,黑色的皮鞋踩在铺满雪花的青石砖上,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。剪裁合身的藏青色西装,突显出他完美的身材比例和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。

他静立在银白的雪中,如一副清致淡雅的水墨画。

“嗯!”淡淡的笑意一瞬即逝,嗓音醇厚低沉。

他越过她身前,绕过车头,站在副驾驶旁,拉开车门,一手抵在车框上,一手朝里伸进去。

一双莹白纤细的小手,被他握在手中。酒红色的卷发随意披在肩上,光泽富有弹性。精致的瓜子脸,肤白胜雪,特别是那双丹凤眼,眼波流转间都是风情。

笑容凝结在眼中,心底升起一片寒凉,她是认识这个女人的,收拾主卧的时候,他床头柜上的相框里,放着的可不就是她的照片吗?

“林玲,这是程樱,我的……女朋友。”他似是有所顾忌,停在那里。漆黑深邃的眸子像夜空的寒星,又清明又深远,望不到边。声音也像是从遥远的星空传来,散在四面八方,很不真实。

结婚前夜,他是和她说过的。但没想到,这一天来得竟这样快,她甚至还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。

“你好,我叫程樱。”她的眼里掠过一丝得意神色,只一瞬间,便如惊鸿掠影般消失不见。随即低下头,声音小得像蚊子,说完还特意转头看了秦岩一眼。

那楚楚可怜的模样,当真是我见犹怜。

“我们进去吧。”他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怜惜与似水的柔情。牵着她的手,一步一步走上台阶。

林玲的目光绞在那双紧握的双手上,眼睛胀胀的、酸酸的。

路是她自己选择的,跪着也得走完!

一年的时间,或许他会爱上她!她在结婚前曾这样幻想过。

客厅里,他为她试去发上的雪花,把她的双手放在手中轻轻地搓揉,“还冷吗?”关切地问道。

“不冷。”她低头浅笑。

林玲胡乱地抹去头上快要化水的雪花。他可知道,她的头发上也有很多呢?

“程小姐,秦先生,请喝茶。”冒着丝丝热气的龙井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,她知道他最喜欢的便是这龙井了。

“谢谢!”程樱一脸温柔,笑得明媚。

“不用。你们一定饿了吧,我这就去做饭。”也不等他们回答,她逃似的跑到厨房,确定他们看不到自己时,身子贴在冰冷的乳白色墙壁上,紧咬着唇,没有哭,眼泪却滑出了眼眶。

本来这里是有个阿姨,做饭打扫什么的都不用她动手,在结婚的第二天,她给了阿姨三个月的工资让她重新找一份工作。因为她要每天亲手给他做饭,洗衣服,想和他过没有人打扰的二人世界的生活。

可现实却是结婚当天撇下她,一个星期后回家,却带着‘女朋友’,还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秀恩爱。换作哪个女人能忍呢?

可她能忍,也必须忍!

因为她只是一个签了一年契约的挂名妻子!

胡乱地擦掉眼泪,双手用力地拍了拍了脸庞,说服自己作出无所谓的表情,然后系上围裙开始做饭。

很快,四菜一汤就已端上桌。酸辣豆角、竹笋炒肉片、糖醋排骨、清炒菠菜,中药炖的老鸭汤。

“哇!林小姐你做的菜可真好吃,虽然都是些家常菜,却比酒店里的大厨做的还要好。”程樱赞叹道,这一点她倒是自叹弗如。

她抬头,也是笑着,却停在眼角,“那你多吃点。”

眼角余光瞥向秦岩,棱角依然冷峻,眼里看不出情绪。

她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米饭,偶尔忍不住会抬头偷偷看一眼他们。

饭后,秦岩说有事要跟林玲商量,让好收拾好之后到书房去一趟。或许与程樱今天的到来有关!

走在上二楼的台阶上,她忽然觉得腿脚发软,提不起力气。

她紧咬嘴唇,纤细的右手抓住白色的镂空花雕木栏杆,一步、一步、缓慢地往上走去。

‘咚咚咚’,抬手敲在褐色的实木门上,心也跟着‘咚咚’地跳。

“进来。”嗓音清咧,完全不似刚才对程樱说话时的温润语气。

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,淡蓝色的V领羊毛衫,桔黄色的灯光竟把他的棱角勾勒得柔和,眼神好似也没那么冰冷了。

她站在离他两尺远的地方,还是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桅子花的味道,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。

他劲拔的身形被灯光在地板上拉得很长,和她瘦小的身影重合,已不能分清彼此。

“程樱会在这里住上几天,但我不希望除了你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,明白吗?”不容置喙的语气。

秦正海为什么不让秦岩娶程樱她不清楚,但她知道秦岩跟她的合约只是为了让秦正海答应做手术。

她能做的只是服从,“嗯,我明白。”

“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,你多费点心。”

她把头垂得很低,额前的刘海挡住了昏黄的桔色灯光,在净白的脸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。

“你放心工作吧,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。”水雾凝结成水珠,自眼眶滑落,掉在柚木地板上,‘啪嗒’一声,仿佛她心碎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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